青春之歌

部落格的世界低調,卻充滿驚奇。 不過三天的光景,與格友 Keith 的幾句留言,我悄悄憶起青春年少的詩篇。

我的高中時代是在台北近郊的陽明山上度過的。 那是一座不管有花沒花、有雪沒雪,台北人都必造訪的一座山,遑論還有城市人最愛的春天花季和櫻花季。

對當時的學子奧斯卡小姐而言,那座山是人生初次寫下青春浪漫樂章的夢幻山丘。 當山下的高中生如火如荼地對抗髮禁制度的時候,我念的藝術學校幾乎沒有髮禁。說起髮禁規則,只是不允許燙髮和「舞蹈科女生不允許剪短髮」。 所以每當上學放學時間,我們穿著制服、提著書包,秀髮飄揚,招搖地在山下士林的轉乘站出現,總是引起其他高中生的側目與羨慕。 (ps: 說有多討人厭就有多討人厭~)

當時,學校沒有校門… 後來為了教育部來人視察,建了個類似校門的柵欄,也是形同虛設,擋不住蠢蠢欲動、時時刻刻都想溜出學校的脫韁野馬。 音樂科的學生堂而皇之地隨時走出校門,因為我們有許多專業課程是在鄰近的文化大學音樂系裡上課 (相同師資、相同課程)。 從學校走到文化大學, 20分鐘的腳程,常常被我們邊走邊玩,走成了半小時以上還到不了教室。 更誘人的是,沿途的小路風景迷人,還有個暱稱「尋夢溪」的小河流向我們招手。 就算過了尋夢溪這一關,進入大學城校區,山上最好吃的小店、餐館、咖啡館全都跳出來,半數以上的人棄械投降,全都進了小吃店。 曾經有過一次,準時出現在課堂上的只有奧斯卡小姐一人。 老師對著奧斯卡小姐,敬業愛業、聲嘶力竭,末了輕嘆一句:「還是妳最乖…」。 其實平時也好不到哪裡去,最多十個人突破重圍 (美食誘惑),成功抵達教室。

我們的體育課也是在文化大學校區上課。 從來沒有全班到齊過,有人出現就是恩賜了。 體育老師索性帶著出席的同學們健行,爬了兩小時的山路,玩得大家披頭散髮,泥濘滿身。 回到教室,大家累得整個下午的課都在夢周公。

一天風和日麗,我揹著提琴從大學校區回來,一走進那尷尬的無人看守之類似校門的區域,看著幾位學長打鬧嘻笑、慢生生地挪著腳步,一步步超越校門之外。 司馬昭之心,路人皆知,學長們根本準備翹課爬山去。 此時,校長從樹叢花團中一個箭步冒出來,先是笑瞇瞇地對我頷首:「回來啦~」,再回首瞅著嬉鬧的學長:「要去文化(上課)啊? 路上慢走啊~~ bye bye」。 學長一見機不可失,馬上跟校長說再見,一溜煙往校門外跑得不見人影。

其實我並不是乖巧的學生,只是不常說話。 我的反抗通常是沉默…

彈鋼琴的人沒有不喜歡蕭邦的吧! 我就愛蕭邦,當時更甚於現在。

我每個學期都彈蕭邦的曲子。 老師說彈舒曼,我偏偏故意狸貓換太子,說是買錯譜了,買成蕭邦敘事曲,那一學期期末考就彈蕭邦敘事曲。 老師說來彈個德布西,我假裝不懂自由調性,彈得離離落落,硬要強凹回來彈蕭邦詼諧曲。 老師說彈個莫茲可夫斯基練習曲吧,我乖乖練了,練完後溫柔小聲地跟老師說,蕭邦也有練習曲,我已經練好也背好了,請老師幫我修正音樂性…。 準備畢業考曲子的時候,老師說哪有人每學期都彈蕭邦,彈點別的 (老師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取代蕭邦在我心裡的地位了),我不發一語,卻選了蕭邦第二號奏鳴曲。 說服老師的理由,現在想了都覺得丟臉與強辯:「我沒有每學期彈蕭邦啊,當中有兩個學期我彈了貝多芬奏鳴曲…」 (貝多芬是我另一個最愛,換湯不換藥)。

有一首蕭邦的曲子,我一聽鍾情,當時很少人彈,錄音資料也不多,應是蕭邦的曲目裡較為冷門的曲子 — Andante Spianato et Grande Polonaise Brillante, Op.22。 雖然是我最喜歡的蕭邦曲子,我從來沒拿它上過戰場 (期末考)。 真愛不需要炫耀。

當時,這首 Andante Spianato et Grande Polonaise Brillante, Op.22 的錄音不多,直到李雲迪於2000 年以這首曲子勇奪第十四屆蕭邦鋼琴大賽首獎,這首曲子才在亞洲國家流傳開來。

其實,早在 1980 年,越南華裔鋼琴家鄧泰山已經以這首曲子贏得蕭邦鋼琴大賽首獎了。 那是個難以想像的年代,亞洲人得了鋼琴殿堂最高榮譽的大賽首獎,在歐洲掀起漣漪,但在亞洲地區的回響似乎比乒乓球發球的迴響還要漫不經心。 鄧泰山的風格獨特,他研究蕭邦、句句揣摩蕭邦的情感,彈出自己心中蕭邦的風情,無視於傳統 (正統) 歐陸的詮釋手法。 那一年大賽,評審們聽完鄧泰山的演奏,初初不知道該如何評價。 這種自由自在、我行我素的彈法,他們從來沒經驗過。 他們讓鄧泰山一關接著一關闖過去,想要看看這個奇異的越南鋼琴家能變出什麼驚奇。 最後的結果令人驚豔,鄧泰山成為那一屆大賽盟主。

更往前循溯,還有傅聰…

李雲迪之後,在德州克萊德本鋼琴大賽出現了日本盲人鋼琴家Nobuyuki Tsujii…。這首曲子似乎讓亞洲人詮釋起來有特別的韻味。

離題了…

我的青春時代,在陽光旖旎的陽明山上、在自由的校風氛圍、在蕭邦的憂國憂民、浪漫情深的滋養裡,一草一葉,一個音符接著一個音符,脫離時下價值觀的框架,畫出獨有的詩篇。

這首曲子,傳述了我的少年叛逆、執拗、與沉默,總結了我的青春年少。 既然提到了鄧泰山,就借用他的版本,唱首完美的註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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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 Responses to 青春之歌

  1. 漫遊者-Lu 說道:

    妳的青春之歌好迷人
    聽妳說著青春時期的故事
    好多畫面湧上心頭
    那真是個美好的年代

    和格友之間的對話總也能意外擦出美好的火花
    這種感覺也很奇妙且美好啊

    Andante Spianato et Grande Polonaise Brillante, Op.22 這首曲子很好聽
    我也非常喜歡
    蕭邦的音樂好像較容易感動人
    我們家小妹也喜歡彈他的曲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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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校園回憶總是美好的。 很奇怪的是,當時在學的時候,我總是覺得青春好憂鬱 (彈太多蕭邦了~),每年春天跟全台北看花季的人擠著沙丁魚般的公車上山,痛苦無比。 山上琴房冷若冰庫,心事無人知… 青少年就是難相處,哈哈哈。

      現在在這裡與格友互訴衷曲,好像蕭邦的大波蘭舞曲一樣跌宕起伏,回味無窮。 堪稱另一時空的青春吧!
      謝謝大家,謝謝 Lu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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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Wu Ming 無明 說道:

    這是否就是越南華裔鋼琴家鄧泰山? 他真的把自己溶入其中呢,不說真不知道喔,那鄧泰山現在如何?
    奧斯卡小姐的青春山丘很浪漫,是個無憂掛的領土,這首曲很美很美,我第一次聽噢,一邊聴一邊在想像奧斯卡小姐的現在生活,老實唸佛,老實彈琴,還有你被冬天涷僵了的小花園。然後,是拉你回到現實世界的總監大人。
    ⋯⋯ 好吧,在此時,無明靜靜坐在妳身旁,唵嘛呢叭咪吽 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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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無明有沒有去過陽明山? 過了圓山飯店,往中山北路一直到士林,就可以轉中正路 (?) 上山。

      鄧泰山還在彈琴喔,他低調,每年還是有很多公開演出。 他的吟唱風格非常特別,有種欲語還休、氣若游絲的美感。 後來我才知道他當時是在莫斯科音樂院念書的! 那個年代有好多很有才華的鋼琴家,都跟他是同學呢! 像是普雷特涅夫、波哥雷里奇等等。

      我的世界只有佛法和音樂~ 現實世界也是佛法和音樂。 這兩樁事解決了所有超現實的狀況! 哈哈~ 無明妳好用心, 竟然還記得之前的故事! 太感動了!
      感謝無明的陪伴。 唵嘛呢叭咪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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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• Wu Ming 無明 說道:

        陽明山,🤔🤔🤔忘了,香港也有個陽明山,是個豪宅來的!我search 過2018 年的鄧泰山,他現在的樣貌跟以往太大出入了!現在多了十分自信,像個學者,參賽時的他像個打遊戲機🎮至走火入魔的青年人。

        奧斯卡小姐的世界只有佛法和音樂,太美妙 🙏🏻 我平時工作好complicated 又有人事,又有好多⋯ 唉⋯
        都是一起唵嘛呢叭咪吽📿好了 🙏🏻🙏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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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    無明的美言好可愛。
          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: 我什麼都不會,社會上的事(人事) 我一竅不通,要是去上班,一個月之內就會被 fire 了~ 幸好學了音樂,有音樂幫我生存下去。 很感謝呢~
          每個人有不同的任務,我們找到自己可以做的事,可以為世界盡心,就好。 ^^

          鄧泰山是用他的心靈和專長為世界盡一份美的心力! 年輕的他好純真,現在的他有種淡泊的學者氣質,不變的是他對音樂的專注與傾心,給我們好多美麗的啟發。

  3. Wu Ming 無明 說道:

    叧一則笑話是,說起蕭邦,香港以前有隻叫蕭邦雪糕,由於我兒時太喜歡吃雪糕,在音樂堂時當老師介紹蕭邦,我就會想起雪糕,現在蕭邦雪糕家族沒有做雪糕了,他們做冰粒,我想那創辨人一定很喜歡蕭邦,而我對音樂認識不多,但聴這視頻,就像外星人發現音樂般,肅靜起來⋯ 原來音樂那麼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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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以前這裡有個蕭邦圖書館,是這裡的台灣人團體和台灣文建會合作贊助的民間圖書館,讓去到亞洲城購物的華人有個坐下來看書的空間。 美其名為蕭邦,跟蕭邦一點關係也沒有… 偶爾有個小型音樂表演。 其實華人對古典音樂的喜好度偏低… 現在蕭邦圖書館已經走入歷史,民間不贊助了。

      這一首是蕭邦曲子中我最喜歡的。 日本鋼琴家Nobuyuki Tsujii 也彈得很好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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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serendipity 說道:

    好感性的一首曲子,在琴音的背後蘊藏著一份澎湃的情感,也會在琴鍵上表達出來。蕭邦有一首曲子我也很喜歡的就是升c小調幻想即興曲。
    你的年少時往事讀來很有意思,覺得學生時代真的是有一種單純美好是出社會之後的時光所沒有的,也可能是因為時間久了,在記憶中美化了……
    我小時候偶爾也會去陽明山的,現在只有每年清明節會上山去祭拜。花季時人都很多,應該找別的時間去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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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serendipity 說道:

    其實你的高中回憶讓我想到一位以前認識的朋友,她也是在年少時期常常要練鋼琴。她跟我說過她得練習巴哈的曲子,但是那又讓她很想睡之類的。也許她跟你會是同校呢!你的回憶也讓我在部落格上寫下了一段回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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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. Keith C. Wu 說道:

    青春的生活就是這樣令人回味啊!
    無論是叛逆或是乖孩子,都是這樣交織在那樣的歲月裡~
    也是因為這樣更讓人覺得值得紀念,畢竟…單純啊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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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Dear Keith:
      那時候很迷惘ㄟ~ 要升學,又要對付自己的強說愁和怪脾氣。 學院派的古典音樂在台灣很難生存,連家人都不太支持,所以高中三年免不了在迷惘中匍匐前進。
      我很高興我堅持住了,也很慶幸我活下來~ ^^
      我只會這一項 (音樂),若是當時放棄了,我覺得我什麼都做不下去, 哈哈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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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• Keith C. Wu 說道:

        那個時候的堅持真的很不容易,只是因為喜歡和興趣就支持妳在那個環境繼續選擇所愛嗎?
        一個人。一輩子做好一件事就夠了!在妳的分享裡讀到這樣的味道,一種專注的態度⋯⋯
        好生佩服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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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. 希琳娜 說道:

    原來妳是華岡藝校音樂科的畢業生,再去就讀北藝大啊 ! 我念新竹女中,高一念完,有一同學轉去華岡藝校舞蹈科就讀,她原本是被留級一年和我同班,眼看可能又升不了二年級,乾脆去報考華岡藝校,因為她本身是有舞蹈底子,既然不喜歡讀死書,還不如轉學是正確的。

    鑒於小時候學鋼琴的痛苦經驗,我只對巴哈有偏愛,因為他的曲子非常催眠,所以購買了鋼琴大提琴版本的賦格平均律 CD,其他大多數是交響曲 CD,哈哈 ! 看妳寫到揹著提琴,所以妳是主修鋼琴,副修大提琴嗎 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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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希琳娜 說道:

      我還有一位遠親是流行曲歌星王心凌 ( 她母親是我母親的表妹 ),她從小就立志想當歌手藝人,所以直接報考華岡藝校戲劇科,大小 S 的學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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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希琳娜的眼光精準! 沒錯~ ^^
      華藝畢業後,我還到歐洲念一年的音樂院,回到台灣才考北藝大。 華藝的學生不受拘束,很引人注意~ 我一直是 “用功型" 的學生,因為我的志願是北藝大,非北藝大不念 (曾經考上師院但不肯去念,所以那一年才出走歐洲)。
      對,當時我是主修鋼琴,副修大提琴。 到了歐洲還是主修鋼琴,但是選修變成了作曲。 後來念北藝大因手臂受傷,改成了主修作曲,副修鋼琴。

      高中時代看多了 “學生藝人",其實沒什麼感覺,因為大家都是穿著制服,素白著臉~ 王心凌很漂亮! 我很喜歡她ㄟ~
      希琳娜還彈琴嗎? 當初學琴為什麼痛苦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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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• 希琳娜 說道:

        我小時候有一點兒過動,彈鋼琴坐不住,30 分鐘嫌太長老是打混,我媽看我沒有興趣就允許我不用去學習了。其實我沒有天賦,音感不好節奏感也差,為了改善暴躁脾氣,俺娘送我去練習寫書法,的確把我訓練得比較有耐心沉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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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    我小時候也學書法~ 現在還是好喜歡! 去年我把小時候用的硯台帶到美國了。

          學樂器要天天練習,我自己也覺得學琴很辛苦。 一直到在華藝時,看到主修國劇的同學的苦練,心生敬佩啟發,再也不敢偷懶,也沒臉喊苦。 ^^

  8. Swapnil Pandey 說道:

    It’s Chinese I gues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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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9. clark 說道:

    华丽的钢琴曲,我会永远记住它的旋律和您的故事 (^_^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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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0. Edward Tan 說道:

    青春有淚水,也有汗水
    青春是橫行無忌,也是個人主義 
    青春是無邊無際,也是我行我素

    奧斯卡小姐這篇青春印記,寫得神采煥發,我就讀到津津有味,欲擺不能。輕眼間就看完了,令人依依不捨,不知會否有續集?

    學生時代的奧斯卡小姐,長髮及肩、靈巧秀氣,不禁想得出神,心馳神往⋯⋯
    為了應付教育局而加個形同虛設的柵欄,畫蛇添足,這樣太官僚作風了吧
    大學時代的我也常曠課,不過並非饞嘴,而是常在宿舍夜夜笙歌,第二天不願上早課,另外,大學太多活動,令我玩物喪志,荒廢了學業
    都説藝術家有風骨傲骨,為了彈奏心愛的蕭邦,即使考試也敢和老師對抗,令人佩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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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Dear Edward, 喜歡你說的「橫行無忌」! 就是這種感覺! 青少年時代總是要與世界平起平坐,毫無畏懼。
      還要續集? 再寫下去就把奧斯卡小姐的謎底全都掀出來了~ ^^

      Edward 念書時參加什麼活動呢? 我想像著豪放不羈的Edward 在詩社裡與同學暢談古今,把酒言歡。

      呵呵~ 我在學校裡通常話不多,跟老師在言語上的對抗屈指可數,看起來像是乖巧學生,只有教過我的老師才體會出我有多麼難搞。 不要就是不要,硬要逼我為了考試而練某些曲子,我就手腦直接罷工… 一副委屈的模樣…

      咦~ 話說學校與政治不都是官僚之風嗎?!!

  11. Edward Tan 說道:

    結尾的視頻假如是英姿颯爽的女將才算完美!^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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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感謝 Edward 的抬愛~
      我很也希望啊!!! 多少年來都希望自己彈的跟鄧泰山一樣好~
      對了,聽說鄧泰山近期會在台北演出! 不知道他會不會去香港?

  12. Scarlett Tu 說道:

    哈哈哈!「買錯樂譜」這個藉口也太牽強!
    鄧泰山今年在台灣有兩場演出,曲目都是蕭邦為主。我們好幸福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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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而且還一天到晚買錯樂譜,頻率之高,極度懷疑是書店只賣蕭邦的譜~ ^^

      太羨慕了! 鄧泰山與蕭邦! 多麼美麗的組合。 拜託拜託~ 一定要去聽! 隔空幫我滿足一下願望。

  13. Echo Zhou 說道:

    肖邦的曲子,听起来非常悦耳,轻缓,如微风拂面,想起萨福的那首诗,在春天的薄暮里,在满月的盈盈光辉下,女孩子聚集在一起,仿佛形成了祭坛。
    看你描叙的台北生活,想起那趟台北之旅,冬雨下的阳明山,烟雾缭绕的台北,再就是阳光明媚的下午,在圆山饭店和朋友喝下午茶,还有总统府附近的台北女中的校服女生,似乎并不遥远,十年已经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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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去年秋天的蕭邦鋼琴大賽,重重艱困之下,經過一年的延期,終於登場。 榮獲第一獎的是加拿大華裔劉曉禹,他的老師就是影片上的鄧泰山。 多麼美麗的傳承! 這是劉曉禹在決賽協奏曲的表現,有時間的話,可以欣賞: https://youtu.be/UcOjKXIR8Iw
      當然,youtube 上可以找到劉曉禹在每一輪比賽上的表演。

      聽你說起你的台北之旅,不禁讓我想起當年的陽明山。 或許,該是時候上一趟陽明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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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• Echo Zhou 說道:

        有点像叙事诗,一行行如溪水流过鹅卵石,时而舒缓,偶尔湍急,叮咚几声,然后又归于宁谧。
        最近听一个组合2CELLOS的曲子,MV拍的蛮有意思的,感觉刘晓禹的音乐很舒缓,娴熟,但是没有那两位大提琴音乐家在演奏中那种身体语言,这一点之前听李云迪在肖邦音乐大赛夺冠的那场比赛中,感觉还做的不错。
        当然我是门外汉,光看面子~-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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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• Lady Oscar 說道:

          喜歡聽音樂,看表演,就是有自己欣賞的重心~ 很好的! 音聲入耳入心,真善美的集合。
          當李雲迪還在德國念書時,他的音樂仍然很純粹,我喜歡那時候的他。 他回到中國之後,不知何故進了演藝圈,久不練琴,疏於琴藝,他的音樂之於我就無法入耳了… 還是當年好 (?!) ^O^
          祝福你和家人新春快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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